修例风波“阴霾”仍未消散的香港,又因新冠肺炎疫情的来袭,匆匆踏上了全城抗疫之路。社会暴力、病毒侵扰的先后打击,正让这座人口 700 万的城市面临深重的“经济寒冬”。
作为贯穿城市发展的交通运输业,首当其冲陷入困境——一方面航空、汽车、铁路及海港等领域先后传出要求员工减薪、放无薪假或被直接解雇的消息;另一方面仍有暴徒罔顾市民出行安全,他们在港铁放置疑似炸弹、抛掷杂物于路轨甚至纵火。
国泰停飞一半航班,港航裁员超 400 人
1 月 21 日,香港出现首宗新冠肺炎输入性病例,为应对疫情,港府把防疫应变计划提升至最高级的“紧急”级别,内地旅客来港个人游签注被暂停,西九龙高铁口岸也暂停服务。截至 3 月 4 日下午 4 时 30 分,香港累计报告新冠肺炎确诊病例 102 例。
2 月 14 日,香港旅游发展局公布最新访港旅客数字显示,2020 年 1 月份访港旅客仅为 320 万人次,按年大跌 53%;2 月上旬录得单日访港旅客跌至 3000 人次,当中 75%为非内地旅客,即每天由内地访港旅客已跌至不足千人,与去年内地旅客占到香港整体旅客人次的 78%,形成鲜明对比。
为响应香港疫情防控措施,作为香港航空业龙头的“国泰航空”早已宣布,于 1 月 30 日起至 3 月底逐步减少来往香港与内地的航班,降低 50%或更多的运力。2 月 17 日,国泰航空发布 1 月份数据显示,客货运量双双下跌,其中客运量较去年同期下跌 3.8%,为自去年 8 月以来起连跌的第 5 个月。有消息指,国泰航空计划于 4 月削减 75%的航空运力。
旅客减少,航空运力下降只是起点,其所带来的负面效应,终如“骨牌效应”推向大量基层员工。据港媒报道,2 月末,国泰航空公司有近半飞机空置机场,已建议 2.5 万名员工无薪休假,受影响员工达到 75%。
国泰航空的困境并非孤例。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,香港航空也自 2 月 11 日起进一步减少航班班次,由每日 82 班减至 30 班。2 月 19 日,香港航空正式启动裁员计划,当日有超过 160 名员工收到解雇信,香港航空此前表示,还将陆续发出更多解雇通知,预计裁员规模达 400 人,包括机组人员和地勤员工,而未被裁员的空中服务人员和机师则另有无薪假计划。
3 月 2 日,香港立法会议员陆颂雄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受暴力示威和疫情的影响,香港各口岸人流大减,陆路关口只剩下以往人流的 1/30,机场人流只剩下以往的 1/8,对外海运人流更是接近于零。他认为,目前香港物流和运输界的经营情况“已比‘非典’时期更为严峻”。
三大巴士公司减薪,校车司机已近两月无收入
除了对外的航空运输业,香港市内的陆路运输业同样备受煎熬。
受疫情影响,香港市民出行减少,自 2 月起,香港 3 家巴士公司,即九巴、新巴及城巴先后减少班次。其中九巴自 2 月 12 日起已有近 200 条路线减少了班次,有月薪车长无奈请年假,更有时薪车长 2 月 2 日起被无限期停职。一名新巴司机透露,原本每月可拿到 3 万港元的收入,减少班次后变相导致无法超时工作,工资减少了 1.3 万港元。
而旅游大巴司机、校车司机等职能车司机更是直接丧失收入来源。海港运输业总工会主席苏栢灿表示,疫情之下香港几乎所有关口经已关闭,很多往返内地和香港的司机被放无薪假甚至遭即时解雇。
香港汽车交通运输业总工会主席陈兆华也称,全港幼稚园及小学仍未复课,自春节以来,校巴司机近两月可谓“零收入”,但他们仍须每月支付供车费用,经济上已不胜负荷。
南都记者了解到,香港特区政府行政长官林郑月娥已宣布成立超过 300 亿港元的防疫抗疫基金,其中包括为校车司机提供 1 万港元津贴。陈兆华则认为,校车司机每月供车费达 4 万港元,补贴 1 万港元可谓“杯水车薪”,他希望港府能提高津贴至 2 万港元。
3 月 2 日,香港工联会就支援物流及交通运输行业措施,约见香港运输及房屋局局长陈帆。该会建议,由政府及业界牵头成立“物流运输关爱基金”,以补助业界应对目前的困境。陈帆随后指出,成立基金的方向不错,但考虑到要惠及 10 多万名从业人员,涉及的金额较大,港府亦需审慎。
2 月港铁先后至少 10 次遭破坏
自 1979 年开通首条市区列车服务,香港铁路有限公司(MTR,简称“港铁”)服务香港超过 40 年。自去年修例风波以来,港铁设施频繁遭到暴徒破坏。
去年 12 月 20 日,香港运输及房屋管理局早前向铁路事宜小组委员会提交文件显示,2019 年 6 月 12 日至 11 月 24 日期间,93 个重铁车站中有 85 个遭破坏,而 68 个轻铁车站中则有 62 个被破坏。此外,截至 11 月 24 日,有 54 列重铁列车及 16 辆轻铁遭破坏。港铁公司此前预计,车站设施复修及更换费用将数以亿计,但当中尚未包括东铁线大学站、尖沙咀站 A1 出口及两列被烧毁的列车复修费用。
疫情来袭,为响应疫情防控,2020 年 1 月 23 日,港铁已发出通告,停售往来武汉的高铁车票,并为已够票旅客申请退票,随后西九龙高铁站停止口岸服务,至今仍未重开。
目前,除了要应对经济下行导致的困境,港铁仍然遭到来自暴徒的破坏。今年 2 月,港铁至少发生 10 宗滋扰和破坏事件。
2 月 2 日,港铁东铁线罗湖站曾发现环保袋包裹的可疑物品,工作人员立即报警,随后可疑物品突然发出声响并着火燃烧,冒出大量白烟。经香港警方爆炸品处理科人员检查后,发现袋内共有两个爆炸装置。
2 月 5 日上午,港铁东铁线大埔墟站路轨旁出现疑似炸弹物品,香港警方爆炸品处理科到场调查证实该可疑物品为假炸弹,相信是有人故意借此引起公众恐慌。2 月 12 日,香港警方通报指出,当日凌晨在港铁大埔墟站路轨及沙田围站外发生两宗炸弹恐吓案,导致两站一度停运。
除了涉及疑似炸弹案件,2 月 3 日,港铁发通告指,当日凌晨,东铁太和站、轻铁天水围天悦站、轻铁元朗屏山站以及港铁荃湾线葵兴站,有暴徒纵火或投掷物件进路轨,其中港铁天水围轻铁天悦站一部售票机被焚毁,多个纵火现场均发现玻璃碎片。
2 月 26 日 23 时许,港铁观塘线九龙湾站、彩虹站以及黄大仙站内垃圾桶先后起火,3 案件均已列作纵火案处理。随后 29 日一名 51 岁涉案嫌疑人被拘捕。
3 月 1 日,港府发言人发出谴责声明表示,2019 年香港经历了一连串暴力示威事件,令经济和民生遭到严重打击,加上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香港经济和社会面临前所未见的严峻挑战,“在这个艰难时刻,少数暴徒仍目无法纪、暴力破坏,行为令人发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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